冬天到春天，仿佛一眨眼的时间。
甜品店外的树木开始长出新芽，空气中带着清新的春雨气息。
贝贝坐在椅子上，双手拿着牛奶，嘴里咬着吸管，望着窗外的景色。
“叮铃”
一个穿着JK的衣服女生推开门，见到只有贝贝一人，熟稔地调侃：
“哟，贝贝今天不做小蛋糕啦？”
贝贝吸了吸牛奶空盒子，确定没有一滴牛奶剩余后才张口说话：
“今天贝贝是推销员~”
“哇，这么厉害，那今天最好吃的是什么呀？”
贝贝站起来，把空盒子扔进垃圾桶。
一本正经地拿出一个笔记本：
“今天贝贝主推是核桃酥！”
“哦？以往贝贝不是吃蛋糕的吗？”
女生有些好奇。
贝贝从旁边拿出一个碟子，上面是分开的核桃酥：
“今天的核桃酥最好吃啦！姐姐试一下。”
女生听了挑了挑眉，用手拿了一小块放进嘴里。
很香。
这是她第一个感受。
这个核桃酥不是那种一抿就碎的，而是脆酥脆酥，每一口都带着淡淡核桃的香味，不浓郁，女生对核桃不怎么感兴趣，都吃得很香。
吃了一块又想吃一块，看剧小零食。
“好吃，给姐姐来一盒。”
贝贝立刻露出笑容。
“除了这个，帮我再打包一盒瑞士卷。”
“好的！”
刚开店就推销成功，贝贝充满了自信心，熟练地打包和收钱。
女生接过袋子，贝贝嘴里“欢迎下次光临”还没有说出口。
门就被一个黑色的小身影急冲冲地推开。
铃声都染上了他的急切。
贝贝和女生好奇地看过去。
只见来人是一个看起来年纪才七八岁的小男生，头发凌乱，破洞的裤子，磨损严重的鞋子。
唯一看起来新一点的，就是他身上黑色的羽绒外套。
他一进来也没有说话，就在到处张望，像是在找什么人。
女生有些警惕地挡在贝贝前面：
“请问你找谁？”
陈佳急得双眼通红，声音颤抖：“我找店长，我想找店长。”
“店长？你想找我的妈妈？”
贝贝听到店长这个称呼，立刻从女生身后伸出一个脑袋。
陈佳很少过来甜品店外面，他从哥哥嘴里听说过店长有一个女儿，这个店是为了她女儿开的。
听到贝贝的称呼，明白了这就是店长的女儿，他们羡慕的对象。
“对，对，我找你的妈妈。”
“找我？”
方珺从厨房里出来，望向陈佳：“找我有什么事？”
这是陈佳第一次正式面对面见到店长。
以前都隔着老远的玻璃窗偷看。
陈佳面对方珺的目光，下意识自卑地后退一步。
想到等着他救的哥哥张凡，咬了咬牙，硬着头皮看向方珺：
“店，店长，你不认识我，但是你知道我的哥哥，张凡。”
“张凡？我知道！”
贝贝眼睛一亮，张凡不就是经常出现在后巷垃圾桶的那个哥哥吗？
陈佳听到贝贝的话，心里多了几分希望，他期待地看向方珺，看到方珺点头后，欣喜地继续往下说：
“有一群坏人，抓住了哥哥。他今天被那些坏人抓着打，说他偷了家里的钱，用钱买了身上的衣服。可是，可是店长，这衣服是你给我们的。”
陈佳努力地说清楚他的需求：
“店长能不能去帮我哥哥解释一下？他们还要报警把哥哥抓进去。”
方珺从陈佳说话开始，眉头就皱了起来。
她脱下身上的围裙，对贝贝说：
“妈妈去帮哥哥解决一点小麻烦，你可以帮妈妈看店铺吗？还有五分钟外婆和外公就会过来了。”
这种场面不适合带贝贝过去。
贝贝乖乖点头：“我可以。”
女生看到事情有些严重，也出声对方珺说：
“店长你放心过去吧，我帮你看着这里。一定不会有问题。”
方珺眉头舒展了，认真对她说了声谢谢，并且给出承诺。
“未来你一年的面包我包了。”
女生没想到还有这个意外之喜，拍着胸口保证：
“包没问题的店长！”
方珺笑了笑，看了一眼贝贝，随着陈佳离开店铺。
陈佳真的没想到方珺会跟他走。
说实话他过来也是赌一赌。
他打起精神，小跑在前面领路。
还没有去到目的地，先一步调查情况的61回来了。
【是张凡的舅舅他们，起初是舅舅的儿子看到张凡在翻垃圾，当时他带着一群朋友，骂张凡没爹没妈，捡垃圾活着的废物。】
【张凡也很刚，一点都不带怕，直接上去就是一个拳头把舅舅的儿子揍翻在地。】
【不过舅舅儿子带的人多，最后一对一变成群殴。】
【就这样，那群人也没有打得过张凡。我估计是张凡下手太狠了。】
又狠又阴，完全就是街头打架的杀招，只要能打倒对方，什么招数都能用。
扇耳光，用嘴咬，扯头发，打下面。
咬住一个人就不松口，跟个疯狗似的打架方式，谁不怕。
光脚不怕穿鞋的。
张凡是光脚，他们是穿鞋的。
一旦犹豫，就被张凡一个人压制住，他可不怕受伤，更不介意以伤换伤。
【小的打不过小的，就找老的来。那个舅舅一来就扯着张凡说他偷钱，不然一个流浪儿哪里来的钱买新衣服。】
【老板，那小子估计很爱惜那件外套，一个冬天过去，看起来跟新的一样，和他身上穿的衣服格格不入。】
61怜悯地摇头。
方珺沉静地问：【然后呢？】
【然后，然后那小子把他舅舅也打了。】
【还专门找他舅舅当年受伤的手打，那力度，简直是想再打断一次。】
【之后舅舅就报警了，说他偷东西。】
方珺走过转角，看到了被警察扣住的张凡。
61：【张凡反抗太厉害，然后就被警察控制了。】
“哥哥！”
陈佳看到张凡被警察扣住，连忙冲了上去抱住张凡。
“我哥哥是好人，他没有偷钱！”
张凡眉头紧蹙，厉声怒斥：
“你来做什么，赶紧走！”
“以后我不是你哥了，你回你家去，别妨碍我！”
“我不！”
陈佳不理解张凡态度怎么会变成这样，惊恐不定地抱住他。
张凡不想看到陈佳，他这样子的状态，已经保护不了他了。
他不想让陈佳和一个准备坐牢的人扯上关系。
“这个小朋友，冷静一下，你的哥哥是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，你哥哥没事的。”
一旁的警员看到这一幕，试图将两人分开。
一个握着手臂的中年男人大声喊道：
“调查什么，这兔崽子就是个反社会人格，他心理变态的，赶紧把他抓去坐牢，不要伤害我们无辜百姓！”
死兔崽子，专门抓他曾经断过的手来打，还这么大力！